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硅基黑猫

【寿密】雪核

•我流现pa寿(小学生)密(中学生)初遇,双性转预警(个鬼,这cp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二人看吗?)

•现代国的概念太棘手了,所以微缩为家。去年九月的破玩意了。也许屯稿还会陆续发


图书馆幽深似古窖,空气中也许是醇酿的气味,睿智的灰尘,也可能只是幽暗所形的颗粒状实体。篷顶高大空阔,连着铁制的简易书架都一并跟着拔高,俯仰相形,显得趺坐在最低一层、书本端在膝上的小陈更小了,随时可以瑟缩进书里作一枚果核,并使人确信,将一生在那抽芽、聚叶、集蕊、凝实,漆黑的硕果一个不落由白纸承接下,像醋栗掉进白鸟喙里,白鸟的面积大于地表。然而在繁郁之前,钻和埋的必经之路总会搞得异常灰头土脸,令人敲着外壳质疑其生机。譬如此时,也将包括此后很长一段时间。她看书时双眼可比天花板上拧脖子转来转去的监控猫眼还冷而规律,一行一行,或一列列扫描过铅印的方块字形。

但是李密立在书架的最后,从抓紧的手指、放大的瞳孔以及前倾的幅度,辨认出了胸臆中激越的狂潮。随后似乎佐证她的观测,飘来一句声音极细微的话,里面所挟带的灼烫的愠怒几经曲折,递到李密耳畔时竟纤毫无损。“那就把这话咽回去啊。”

作者谁知道属于大陆架的哪一个板块,是否在千百十年间已经作了古。这小孩,是在……驳斥些什么?

李密转了转眼珠,咧嘴笑了。她走上前去,在相隔一米的地方也坐了下来,以同样的姿势端起自己的书看。

这样细瘦坚硬的小人可以类比成一块石头,棱线如割如凿,镇薄纸所用,衣着褐,紧里头也是褐,只是闪着不能看到的光。


其实陈寿扫书时,李密就在对面的架子后,抽出两本书,透过旧书与铁支架的缝隙瞧见了她,——被分隔得七零八落但每一部分都倔强地保持着完整的她——并饶有兴趣地观察了好一会。

不像小孩,李密想,这个年纪的小孩,哪有这样眼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呢?

不过那有什么关系,她眼里的自己也没多少,无非偷渡出一些饮食欢愉,浮光掠影而已。


“下雪了,”李密说话时已经蹲到了陈寿近旁,她一向有些自来熟,语气里掺了点庄重尚不觉察,“若还待到闭馆,天色太暗,家人要焦心吧。”

“没事,”陈寿眼睫翻扑了一下,“像这种我爸都不管的。”

落地窗外灰天灰地,扑棱着几砾银白的暗光,刮出尖锐而隐晦的弧线,意深却无言。

谈得欢洽,陈寿竟也松爽地答应离馆,不过拒绝了李密报过平安之后伸过来的话筒。有钥匙。我们出门吧。——你坐几路车?

“咦?巧啊,我家也住那里的——”李密剑眉一蹙,仿佛意识到哪里不对,“你是新搬来的吗?为什么从没碰见过你楼下玩耍。”心中想着,这女童莫非从来不玩的吗?

还是颗不轻易滚动的石头。


这样的孩子不正常吧。

这是正常大人们的想法吧。

也许谯老师除外——那个脸皮皱巴讲话磕巴的迂阔学术老变态。李密恶狠狠想。其实谯周不算老,至多四十出头,老,是指精神状态,即早在初出茅庐期就已十足的学术权威气派。

“我会消失,”小陈拉着姐姐的手,视线滚过长得没边的街道,牵起雪线滚雪球,一路铺进冷渗渗的柏油路面,远入一片白。

“害呀,”李密踢着雪,眼睛却直直映向黑枝交叉的灰天——简直是哪位顽童的作业簿,写错了,涂抹得一塌糊涂且不算,还要重重划上几笔以示废弃。“我倒宁可自己消失。”

在母族亲戚像父亲的鬼魂一般纠缠上自己时,在零星的数字穿过无线电以继父的声音出现时。但是自己需要变成一段应变自如而有力的话语,好掷到地上铿锵作响,慑使他们打消欺哄她跟奶奶俩一少一老的贪念,那么,该在的时候还得在。

父亲原拟定的名字虔,摊开墨绿的户口本正式登学名时,却由母亲改作了密。虔字她满意,密算什么?有秘密需要封口吗?不足为外人道?

“所有时候吗?”小陈举起脸,问。

“某些时候吧。”李密的视线拽着树枝荡了个秋千跳回到地上。

“奶奶得病之前也喜欢看书的,我家有好多。”李密张开左臂驱散阴翳消沉的空气,比划出一个大壁柜,“改天来吗?她应该也会喜欢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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